9月份,小學生家長李蘭聽過銷售人員的介紹,花費3999元為自己正就讀五年級的女兒選購了一臺學習機。
在她看來,小學高年級難度加大了,短時間又找不到補課的途徑。“(學習機)才3999塊,死馬當活馬醫(yī)吧,哪怕稍微學一下。”
與李蘭有相同想法的人并不在少數,據IDC的數據,2021年第三季度,中國學生平板電腦市場出貨量約131萬臺,同比增長6.9%,這是該市場在連續(xù)4個季度同比下滑后的觸底反彈。
雙減之后,空置的教輔市場變?yōu)橹悄芙逃布闹鲌,被掣肘的教輔機構為自救也開始對硬件市場虎視眈眈。
這是一個極有利潤的賽道,4000元是學習平板電腦的主流價格,高端型號甚至能夠到6000元的門檻。
許多被冠以“教育”之名的硬件,售價會比普通的消費電子產品更貴。這個行業(yè)的玩家,毛利率最低的也有20%以上,最高的甚至超過蘋果、高達近60%(蘋果2021第四財季毛利率為42.2%)。因此時常有人質疑售價高昂的兒童平板電腦是否是新的“智商稅”。
目前教育硬件市場新舊玩家對立。老玩家以步步高、讀書郎為代表,深耕教育硬件20多年,教輔資源積累豐厚。新玩家以科大訊飛為代表,希望運用人工技能新技術,提高學習的效率。
教育硬件會是下一個藍海嗎?新老玩家如何平衡好資源、政策、實際需求的問題?
流水的生意,不變的望子成龍
提起國內最先“掘金”教育硬件市場的弄潮兒,離不開有“中國巴菲特”之稱、被視為啟迪了拼多多黃崢等商業(yè)大佬的“導師”——段永平。
現(xiàn)今學習機產品的多個玩家,都與段永平有著千絲萬縷的聯(lián)系。
1993年,小霸王公司主營游戲機類產品。時任小霸王公司總經理的段永平意識到,注重教育的中國家長具有“希望高科技產品能夠輔助孩子學習”的心理。在游戲機的技術積累之上,一種主打學習功能的產品應運而生。
90年代初期正是電腦進入中國的窗口期,相比售價高昂的電腦,小霸王學習機這種形態(tài)類似的產品首先俘獲了家長們的心。第二年便助推小霸王產值超過10億。
1995年段永平離開小霸王,到東莞成立了步步高電子有限公司,專注學習機市場。段永平的出走,直接或間接地促成了兩大學習機品牌的出現(xiàn)與成長。
段永平在小霸王擔任總經理時,并肩奮斗的同事中就有讀書郎的創(chuàng)始人陳智勇。
當時陳智勇?lián)沃猩叫“酝蹼娮庸I(yè)有限公司的市場部副總經理,負責產品開發(fā)及營銷工作,算得上是段永平的左膀右臂之一。
步步高初創(chuàng)期的那幾年中,陳智勇仍舊在老東家小霸王發(fā)光發(fā)熱。直到1999年,步步高成立的第四年,陳智勇注冊成立了讀書郎。
“今天用了讀書郎,將來必成狀元郎”……21世紀初,憑借與“望子成龍小霸王”同樣洗腦的廣告詞,讀書郎迅速打開了市場,躋身為市場第一梯隊。
同樣在1999年,清華大學畢業(yè)生唐本國在深圳聯(lián)合創(chuàng)立了學習機品牌諾亞舟,打出“諾亞舟幫你考大學”的宣傳。后來諾亞舟更名為優(yōu)學派,這已是后話。
至此,三大教育硬件品牌全部落戶廣東,這三大品牌目前三足鼎立,是國內教育電子行業(yè)的第一梯隊。
目前,讀書郎、優(yōu)學派正分別尋求港股和A股上市。IDC數據顯示,2018~2020讀書郎和優(yōu)學派兩家的教育平板電腦,出貨量之和,三年間所占市場份額均穩(wěn)超24%。
校外培訓“轉戰(zhàn)”家庭與校內
埋藏著一代人記憶中的學習機是中國教育硬件行業(yè)的濫觴,不久之后,早教機、點讀筆、寫字筆、掃描筆、智能作業(yè)燈等花樣百出的新生代、新形態(tài)的產品也站上了舞臺。但是,產品形態(tài)的翻新掩蓋不了過去二十余年間,教育硬件在中國市場存在感薄弱的事實。
造成這種現(xiàn)象的部分原因在于產品的同質化。作為“教育專用類”硬件產品,教育硬件并不需要極高的性能,各大傳統(tǒng)品牌出于控制成本的原則,只能選擇供應鏈中的成熟配件、成熟生產方案。在功能方面,受限于技術和家長們的想象空間,教育硬件長期承擔為學校教育和校外培訓“查漏補缺”的次要角色。無論是平板還是點讀筆,盡管產品形態(tài)不同,本質卻都是從課本出發(fā),提供基礎的教輔功能。
不過,新玩家的涌現(xiàn)與教培機構的退潮,讓情況發(fā)生了變化。
根據騰訊研究院、艾瑞咨詢等發(fā)布的《中國智能教育硬件趨勢洞察(2021年)》,目前市場上的智能教育硬件品牌可籠統(tǒng)分為兩大類:以步步高、讀書郎為代表的傳統(tǒng)玩家,以科大訊飛、小度為代表的新型科技玩家,粗略計算品牌數目已經超過50個。
從產品本身而言,兩類玩家之間最大的區(qū)別在于產品所應用的技術上。以學習機產品為例,某學習機品牌代理商劉逸磊對市界說道,目前市面上主流的學習機品牌可以分為“題庫型”和“人工智能型”兩種,相應地提供的主要功能也有所不同。
“題庫型”學習機品牌優(yōu)勢在于獨家教育資源,他們大多有自己的教研團隊,并在產品中內置了較多的學習資源,同時對安裝第三方App管制較為嚴格。
“人工智能型”學習機優(yōu)勢在于技術,他們標榜能夠提供知識薄弱點分析、做題方法歸納總結等服務,但在內置學習資源方面略遜一籌,因此允許用戶下載安裝第三方學習App獲取更多內容資源。
家庭場景在學生生活中的重要性日益被家長群體認識到,教育硬件產品也在不斷推陳出新。
步步高、讀書郎等品牌打下的國民認知度完成了早期的市場教育,疫情下“停課不停學”的舉措則讓家庭場景適用的教育硬件們迎來了一個滲透小高潮。
而另一方面,雙減政策貫徹之下,教育培訓機構紛紛轉型,但對家長們而言,對孩子升學的焦慮依然存在,教育硬件類產品此時成為了他們退而求其次的選擇之一。
就像文章開頭的母親李蘭。在她眼里,學習機是鮮少能替代課外補習班的產品之一。
最主要的原因,是其購買的學習機提供的學習資源較為豐富,不僅宣傳能提供從小學到高中的各科目課程錄播課,還額外提供新概念英語和奧數的錄播課。
而李蘭的女兒此前不久被奧數老師通知了停課退費,學英語的機構也正在業(yè)務轉型的動蕩期。
但學習機不可能完全成為課外輔導班的替代品,并且自身也有風險。
獨立經濟學家、財經評論員王赤坤認為:“教育電子是教育培訓市場的一個補充和細分,在雙減的背景下,如果教育電子的作用類似于教育培訓,與政策相悖,不排除也會遭受政策的打壓。”
校內場景有望成為教育硬件新的增長點。雙減文件指示“全面壓減作業(yè)總量和時長,減輕學生過重作業(yè)負擔”、“鼓勵布置分層、彈性和個性化作業(yè)”。
智能筆品牌羅博數碼創(chuàng)始人殷述軍分析稱:“在作業(yè)場景下,如智能筆、詞典筆和高拍儀等智能硬件可以完成對學習數據的采集,再交付 AI 系統(tǒng)進行學情分析,而學情分析又是進行分層、彈性和個性化作業(yè)布置的基礎。”
既是大機遇也是大挑戰(zhàn)
《中國智能教育硬件趨勢洞察(2021年)》預測,2024年教育智能硬件市場規(guī)?蛇_千億元,是2020年343億元的約三倍。
市場熱潮涌來,并不意味著各大教育硬件品牌就能高枕無憂。相反地,傳統(tǒng)硬件企業(yè)和新型科技企業(yè)也更明顯地暴露出短板。
讀書郎、優(yōu)學派等傳統(tǒng)教育電子品牌在教育資源方面的積累已經受到市場的認可。這也反映在了銷量數據上。
但在賺錢能力上,相比科大訊飛等新興品牌,讀書郎、優(yōu)學派卻表現(xiàn)平平。
2018~2020連續(xù)三年間,讀書郎、優(yōu)學派的毛利率在30%左右徘徊,遠低于科大訊飛的超50%。
根據讀書郎招股書,2018年~2020年,公司毛利率分別為20.3%%、26.0%、27.5%;優(yōu)學派招股書則顯示,2018~2020年,公司毛利率為35.63%、36.66%、37.7%。不論是讀書郎還是優(yōu)學派,毛利率均遠低于同期科大訊飛相關板塊的毛利率59.24%、58.08%、54.34%。
讀書郎們的低利率背后,既有更高的成本,也有產品同質化之下的價格戰(zhàn)因素。
新學習機品牌代理商劉逸磊稱,其代理的科大訊飛、松鼠AI、趕考狀元學習機均采用外協(xié)加工模式、成本更低。
而讀書郎等老牌玩家普遍采用自建產線。
據讀書郎招股書,公司擁有2條年產能達120萬臺的平板生產線。這也意味著讀書郎等品牌需要維持更高的資產投入。
另外,硬件產品又很容易被仿制,導致產品同質化現(xiàn)象比較嚴重。同時,硬件產品的供應鏈比較成熟,生產成本比較透明,所以價格很容易同質化。
劉逸磊告訴市界,人工智能型學習機的主流機型定價區(qū)間在4000~5000元。盡管讀書郎、優(yōu)學派的高端機型售價也在這個區(qū)間,但大部分機型售價仍在2000~3000元區(qū)間。
根據市界從北京市昌平區(qū)一位科大訊飛品牌產品經銷商處看到的產品報價名錄,科大訊飛智能學習機T10的批發(fā)指導價就達到了5260元(11月15日到19日間報價)。
(圖源:北京市昌平區(qū)某科大訊飛產品經銷商)
新玩家入場明顯更犀利也更靈活,科大訊飛作為以語音識別等技術起家的人工智能企業(yè),扣住了新一代家長對智能化服務感興趣的心弦;網易有道有互聯(lián)網廠商的基因,在線上渠道方面具備顯著優(yōu)勢。
但缺乏內容資源的深耕則是新型科技企業(yè)的劣勢。
相比之下,成立于上世紀90年代的三大品牌早年間已然完成了課程體系搭建的奠基。
教育電子行業(yè)資深經銷人士李陽分析,與新晉品牌相比,成立于上世紀90年代的步步高等三大品牌,在教育資源方面積累深厚。
“學習機內置的視頻和音頻都是廠家自己錄的,課程視頻和單詞發(fā)音這些內容有沒有版權、夠不夠多,這些指標要靠多年的積累才能達到,絕不是一朝一夕能實現(xiàn)的”。
以步步高為例,內置的資源基本可以滿足學生日常學習需求,因此不需再搭載第三方應用,這也便于家長對學生的學習行為管理。如果需要開放下載第三方App功能,甚至需要家長到步步高售后點簽一份協(xié)議。
相比之下,新型科技企業(yè)則通過允許用戶下載第三方網課資源來彌補這一劣勢,不過在這一過程中容易出現(xiàn)二次付費的情形。
6000元買個兒童平板電腦已經價格不菲,如果再為學習資源付費,會引來更多質疑。當然,K12的各種學習資源敏感,涉及到許多政策問題。
隨著產品演進、政策迭代,新老教育電子玩家面前擺放著同樣的難題:如何進一步為用戶提供更高的產品附加值?
這很重要,教育硬件的核心詞不是本身的配置、性能。它是典型的:“使用者不買單,買單的不用”。孩子們可能不那么想要,但這不重要,重要的是持續(xù)的讓媽媽們覺得,我的孩子需要。
如何能讓家長覺得需要?答案很明晰。
但持續(xù)挑逗家長的教育焦慮,如今已是一種高危行為。
文章內容僅供閱讀,不構成投資建議,請謹慎對待。投資者據此操作,風險自擔。
2024年的Adobe MAX 2024發(fā)布會上,Adobe推出了最新版本的Adobe Creative Cloud。
奧維云網(AVC)推總數據顯示,2024年1-9月明火炊具線上零售額94.2億元,同比增加3.1%,其中抖音渠道表現(xiàn)優(yōu)異,同比有14%的漲幅,傳統(tǒng)電商略有下滑,同比降低2.3%。
“以前都要去窗口辦,一套流程下來都要半個月了,現(xiàn)在方便多了!”打開“重慶公積金”微信小程序,按照提示流程提交相關材料,僅幾秒鐘,重慶市民曾某的賬戶就打進了21600元。
華碩ProArt創(chuàng)藝27 Pro PA279CRV顯示器,憑借其優(yōu)秀的性能配置和精準的色彩呈現(xiàn)能力,為您的創(chuàng)作工作帶來實質性的幫助,雙十一期間低至2799元,性價比很高,簡直是創(chuàng)作者們的首選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