小米影像 進入無人區(qū)

　　在計算攝影大行其道的當下，小米開始倡導回歸光學本身。

　　文|游勇

　　編|周路平

　　高端手機的競爭越來越演變成影像的競爭。

　　4月18日晚，小米的年度影像旗艦大作13Ultra正式對外發(fā)布。毫無疑問，徠卡光學是這款機型最大的亮點——全焦段徠卡光學四攝，一英寸可變光圈，2K專業(yè)超色準屏幕，每一項拿出來都足夠有賣點。

　　但相比于影像參數(shù)和性能上的提升，小米與徠卡的合作，讓小米影像的畫質表現(xiàn)以及小米對人文影像的理解都有了質的提升。它不再局限于計算攝影的硬件參數(shù)和極致性能，而是從攝影最本源的光學入手，關注審美和人文情懷，讓手機攝影告別“數(shù)碼味”。

　　小米正在探索一條有自己風格的影像路線。而這也是小米邁向高端的關鍵一步——以人文影像旗艦作為蹺蹺板，進而帶動小米手機高端戰(zhàn)略的成功。

　　01

　　米徠合作背后

　　移動影像是一項極其復雜且精密的工程，它包括了成像系統(tǒng)、平臺芯片、圖像處理算法、影像調校，軟件系統(tǒng)等，整個研發(fā)鏈路缺一不可。以前，大家提及手機攝影，普遍的印象是影像算法和各種自研或聯(lián)合研發(fā)的ISP芯片。

　　一年前，十二歲的小米和百年徠卡達成影像戰(zhàn)略合作。

　　“本質上是在影像領域，我們找了一位世界頂級的老師。“小米集團創(chuàng)始人雷軍在13Ultra的發(fā)布會上說，小米與徠卡的合作是全方位、多層次的，并非簡單的冠名。

　　時任小米集團相機部總經(jīng)理易彥博士透露，雙方共有超過3000多位工程師直接或間接的參與到項目研發(fā)中，“此次小米和徠卡的影像戰(zhàn)略合作，是光學工程、成像、圖像處理、體驗等手機影像全鏈路的深入聯(lián)合研發(fā)。”

　　據(jù)知情人士告訴數(shù)智前線，徠卡是主動找到了小米，而且對這次合作非常重視。雙方團隊第一次正式接觸因為疫情放在線上，小米把11 ultra寄給了徠卡。一周后，徠卡技術項目負責人就發(fā)來了一份128頁PPT畫質評測報告。徠卡也四次應邀派人到小米辦攝影課，讓小米高管和業(yè)務骨干重新學習攝影，“只有會攝影，懂攝影，才能真正做好攝影”。

　　“徠卡給我們帶來最大的變化是，讓我們更加關注影像的審美和人文情懷。”小米相機部產(chǎn)品平臺部總監(jiān)郭翀說。以前小米更關注的是硬件參數(shù)和極致畫質，但如今小米提出的“超越人眼、感知人心”的影像理念，則是一個更高維度的追求。

　　徠卡最終把百年光學經(jīng)驗的積累融入到小米13ultra的光學設計中，小米13Ultra也首度實現(xiàn)了徠卡光學小型化的突破。雙方共同設計、開發(fā)了移動影像領域的“Summicron鏡頭”，徠卡Summicron代表高性能和小體積。

　　為了實現(xiàn)小型化，小米對光學鏡頭進行重新設計。比如重新設計了光學鏡片的架構，能在非常小和緊湊的空間內，帶來更大的設計自由度。同時，采用了高階偶次多項式的鏡片設計，每一片鏡片的擬合度都達到了納米級別。而為了達到這些鏡片的要求，生產(chǎn)工藝也提升到了納米級別。不過，即便工藝如此嚴苛，鏡片的良率依然不足10%。

　　而把復雜的影像系統(tǒng)放到一個很小的結構中，對手機攝影是一個全新考驗。手機的空間非常有限，不可能把傳感器做到相機的這么大。業(yè)內有一種說法，1英寸大底被認為是手機和專業(yè)相機的臨界點，也是困擾整個行業(yè)的技術難點。

　　事實上，從已經(jīng)發(fā)布的擁有一英寸大底的旗艦機不難發(fā)現(xiàn)，幾乎所有機型都有一個比以往機型更大且厚的鏡頭。這也說明要把這些器件裝進去，目前只能做到這個程度。

　　而小米在本來就捉襟見肘的空間里，又加入了一個可變光圈馬達，對空間的利用效率提出了更高的要求。小米相機部工程師徐龍透露，當時面臨的兩個難題是：一是引入可變光圈后，如何將它對整個成像系統(tǒng)的影響降到最低;二是對沖擊的可靠性要得到保證，不能因為增加了可變光圈，讓使用體驗降級。這些問題如果處理不好，會導致整個項目無法交付。

　　徐龍從事相機行業(yè)11年，做了幾十個大大小小的項目，這是他遇到困難最大的一個項目，因為沒有人做過，遇到的問題都是新的，需要一次一次去試，誰也不知道改到什么程度就一定能成功。

　　“在一英寸的相機模組上加一個可變光圈，這是業(yè)界的無人區(qū)，這是真的。”徐龍說，與小米合作的馬達專家都快被“逼瘋”了，來的時候穿著短袖，中間過了個年，走的時候還是穿著短袖。

　　不過，小米與徠卡合作并非被動的全盤吸收。徠卡的影調在攝影界被稱為“德味”，為廣大用戶津津樂道。但徠卡德味偏藍偏冷，這是由于早年的技術限制使得白平衡不那么準確。徠卡與小米合作時，是否要延續(xù)這種技術缺陷帶來的風格一度存在分歧。最終雙方達成共識，還是希望能夠做到更準確、更科學的色彩管理，還原真實。

　　小米越來越清楚在影像上需要什么。小米相機部工程師李悅說，小米與徠卡在第一款機型小米12S進行了深度聯(lián)調，更多是技術上的互相交流。而到小米13ultra時，雙方主要是進行了一個長期的規(guī)劃討論，不光著眼于當前的項目，“更多著眼于未來我們要怎么辦，要去到哪里，哪一個節(jié)點干什么事情”。

　　02

　　糾偏過度計算攝影

　　這些年，手機影像突飛猛進，各廠商在影像上可謂是不遺余力，從大底、鏡頭設計、鍍膜，到多主攝、變焦、防抖等，角逐日趨激烈。但大家的理解總體上還是更偏計算攝影，包括加入了大量的算法和ISP芯片等，這也導致行業(yè)陷入一個“比誰跑分更高、比誰夜景更亮”的怪圈。

　　其實，算法確實能在光學鏡頭素質之外，讓用戶得到一張看起來滿意的照片。小米在計算攝影上也積累了完整的技術。2022年，小米發(fā)布的影像大腦2.0就包含了六個部分，涵蓋了生態(tài)引擎、融合光學、仿生感知、色彩引擎、加速引擎以及ISP等。比如小米的夜梟算法聚焦于暗光場景，搭載了小米自研的深度學習AI拍照算法，這個團隊去年在CVPR NTIRE 夜景渲染比賽中，獲得了兩項世界冠軍。

　　但小米意識到，感知人心的攝影體驗，只有計算攝影遠遠不夠，還需要有足夠的光學素質支撐，一味依賴計算成像，與人們真實的視覺感知相去甚遠。

　　舉一個簡單的例子，在最常見的夜景拍攝上，曾有手機廠商通過夜景算法，一味追求亮度，把夜晚拍得像下午。而大多數(shù)用戶真實的需求是，曝光度要呈現(xiàn)真實的明暗關系，高光不能過曝，暗部不能無細節(jié)。而顏色上要冷暖相宜，不能讓夜晚的色調失真�？傊�，夜色也需要克制地表達。

　　相比于技術和算法給影像的提升，人文攝影是一種更高級的表達和呈現(xiàn)。它將冰冷的影像技術與人的思想、情感結合，更好地去傳達創(chuàng)作者的心境。

　　“我們追求真實的光學表現(xiàn)，反對過度的計算攝影;我們追求真實的畫面質感，反對過度的銳化失真;我們追求真實動人、充滿情感與洞察的瞬間，反對虛假、刻意、過度設計的擺拍。”不久前，小米和徠卡專門發(fā)了一則倡議，試圖糾正對計算攝影的過度依賴。

　　在小米看來，業(yè)界更愿意用計算攝影去彌補光學素質的不足。與徠卡的合作，提升了小米在影像上的理解。小米以前更關注的是硬件參數(shù)和極致畫質，但現(xiàn)在更關注影像的審美，更關注科技之外的人文。

　　小米決定回到攝影的原點——光學。“一套好的光學系統(tǒng)是影像的基礎和地基起點。”小米相機部總經(jīng)理汪軒然說。比如，小米光學團隊研發(fā)了一套光學系統(tǒng)評測軟件，以此來平衡各種因素對整個光學系統(tǒng)的影響情況，也可以根據(jù)用戶的反饋，對各種因素加以不同的權重，讓光學設計做相應的側重。

　　小米13 Ultra的“街拍模式”就充分展現(xiàn)了小米在光學上的探索。街頭最常見但也最復雜，隨機性太強，街拍場景是對光學能力的終極考驗。街拍最大的難題是如何平衡拍攝速度與畫質，因為很多畫面轉瞬即逝，如何拿起手機就能拍下角度最好的照片，需要足夠快的反應速度。

　　這是一個既要也要的問題，背后對硬件的要求非常高，因為縮短了曝光時間，需要更大的進光量，而1英寸的大底傳感器提供了基礎能力。另外，街拍需要做到超焦距，要求可變光圈，大光圈景深更淺，可以虛化背景;小光圈可以獲得更大的景深。

　　街拍神器理光GR相機的相機啟動標準是800毫秒。小米做了一個測試，當用戶坐在時速60公里的車里時，掏出手機立馬雙擊拍照，能做到800毫秒以內的速度就能獲得一個非常不錯的成像效果。“其實當前我們實現(xiàn)的遠遠低于800毫秒，平均應該到500多毫秒。”一位小米工程師說。

　　事實上，小米12Pro就有了運動抓拍的功能，與13Ultra推出的街拍模式異曲同工。當時積累的能力和技術也被用到了小米13Ultra上，比如快速的響應速度和合適的取幀策略，智能調整曝光時間，有效控制曝光調整后的噪聲等。

　　小米對真實色彩的追求，在與徠卡合作之后，有了更堅定的信念。為了能在同一場景下身臨其境地觀察影像，小米的畫質評測團隊專門去了徠卡總部德國韋茨拉爾。當?shù)氐奶鞖庾兓媚獪y，每天都不重樣，每次進行回歸測試時，都需要等待同一種天氣，等天晴，等雨來，等風來，等雪來。“這可能是我們在研發(fā)階段，調校過最多天氣的一款產(chǎn)品，經(jīng)受住了一年四季風雨變化的畫質考驗。”一位小米工程師說。

　　03

　　站穩(wěn)高端的關鍵一躍

　　“經(jīng)過三年努力，我們高端化戰(zhàn)略取得了階段性成果。”雷軍在發(fā)布會上表示，小米去年密集發(fā)布了三款高端旗艦——小米12S Ultra、小米MIX Fold2以及小米13系列，這三款機型在電商平臺的用戶好評率均超過98%，“我們有信心、也有能力，做出米粉朋友們滿意的高端手機”。

　　而小米做高端的思路也從以前的性能領先到現(xiàn)在體驗優(yōu)先。

　　過去在外界的印象中，小米是一家堆料非常狠的廠商，極致的性能和極致的性價比。但高端的品牌形象無法靠性能標簽來實現(xiàn)，而流暢出色的體驗正是蘋果在高端市場一騎絕塵的關鍵。影像作為長賽道，是提升手機體驗的關鍵一步，也是小米沖擊高端的一個支點。

　　其實，這不僅僅是小米的選擇，無論是OPPO、vivo，還是榮耀，都在圍繞影像下功夫，從自研ISP到開發(fā)各種算法引擎，以及與國際影像大廠達成合作力。小米選的這條路代表了國產(chǎn)手機廠商的主流路線，但小米闖出了“專業(yè)+審美”雙引領的路徑。

　　小米“從性能優(yōu)先到體驗優(yōu)先”的改變在影像上最為鮮明。

　　小米手機12S里的徠卡原生雙畫質，起初在內部就產(chǎn)生了巨大的爭議。一部分人認為應該選擇更加接近手機攝影的“徠卡生動”風格，另一部分人認為應該完全復刻原汁原味的“徠卡經(jīng)典”風格，甚至還有人認為應該走中間形態(tài)。

　　小米召集大量不同身份屬性的用戶，進行訪談和調研，發(fā)現(xiàn)除了中間形態(tài)沒什么關注度，剩下兩種風格，各自都有大量擁躉，誰也不能說服誰。最終小米相機部決定兩種都做，并在小米12S Ultra上實現(xiàn)了原滋原味的徠卡影調。

　　而小米13Ultra里做了多屏同色的功能，當手機的照片放到平板或者電視呈現(xiàn)，甚至在紙張印刷時，都能保證色彩的一致性。

　　小米與華星光電研發(fā)了首款國產(chǎn)2K屏幕，小米13 Ultra 第一次將“專業(yè)原色”設置為手機的默認色彩模式，與同期發(fā)布的小米產(chǎn)品實現(xiàn)跨屏同色。

　　同時，小米與全球知名的藝術印刷機構雅昌進行了深度合作，推出“專業(yè)影像印制服務”，能讓手機拍攝的圖像和最終沖印的圖像，色彩幾乎完全一致。

　　這在影像體驗上形成了閉環(huán)，既保證拍攝的體驗，也考慮到了后期影像傳輸、屏幕呈現(xiàn)甚至打印環(huán)節(jié)的東西，對整個創(chuàng)作鏈路進行了全面升級。小米也清楚，絕大部分的用戶用不到這種博物館級別的打印方案，但對于喜歡攝影的人而言是一件非常有意義的事情。這也是科技+人文攝影的應有之義。

　　甚至為了滿足一些攝影愛好者的特殊情感需求，小米13Ultra提供了專業(yè)影像套裝，包括專屬保護殼、濾鏡、藍牙手柄、相機包、保護蓋、掛繩，提供專業(yè)且有儀式感的東西，還原握持相機的快門設計和體驗。

　　正是這些體驗優(yōu)先的努力，讓小米高端化漸入佳境。自去年底小米13系列發(fā)布后，小米連續(xù)七周在國內4000-6000價位段的安卓市場中銷量第一�？梢�，小米高端化已量質雙升，步入正循環(huán)。

　　雷軍將小米13Ultra稱為“小米影像戰(zhàn)略升級的第二章，由此開啟移動影像的成人禮”。其實，這也是小米影像的成人禮。小米13Ultra的發(fā)布，對小米高端的正循環(huán)是一次關鍵的助推加速。

　　相比于百年徠卡，只有十幾年的小米顯得非常年輕，但在徠卡的加持下，小米找到了光學影像這條落滿濕雪的長坡。